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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统美食话糍团

发布日期:2010-01-18 浏览数:3670

 

陶建中

  童年时,每年晚秋初冬,茅屋后低洼的稻田染上了金黄,母亲卷起衣袖,手拿银镰,弯下腰,嚓、嚓、嚓一会儿功夫,将田里的新糯稻割倒一大片。过了几天,母亲把它们挑到晒场,掼下稻粒晒干,然后装进麻袋,扛到村东碾盘上碾去稻壳,把白花花的新糯米背回来。

  十月初一“十月朝”,鸡叫三遍,天蒙蒙亮,母亲又在灶头旁忙碌开了。糯米在筲箕里早已淘干净。她提着紫铜勺,将大水缸里的水一勺勺舀进铁锅,再把糯米倒进去。稻草在灶膛里烘烘烧着,糯米饭的香气很快钻出锅盖缝,钻进我们的鼻子里。

  糯米饭熟了,母亲把碾碎的黑芝麻散在刀砧板上,把它摊在芝麻上,放上白糖拌的赤豆沙馅心,搓出一个个圆溜溜的糍团,放进盘篮里;再在刀砧板上散满熟黄豆粉,把糯米饭摊黄豆粉上,放上白糖拌的乌豇豆沙馅心,做成一个个扁扁的糍团饼。然后,她会叫我们兄弟三个用大海碗满满的装上糍团,一趟趟走东家跑西家。送到伯母家,她老人家收下后,总盛一碗自家枣树上打下的鲜红枣给我们;送到叔叔家,叔叔会端一碗冒着热气的荞麦团子给我们解馋……浓浓的乡情驱散了初冬的寒气,珍贵的亲情胜过闪光的黄金。

  回到家里,我们兄弟三人围着八仙桌,面对又香又甜又糯的糍团,恨不得把它们一扫光。嘴大喉咙小,一个下去,就撑住了。

  过了几天,盘篮里的糍团吃光了,母亲再取出扁扁的糍团饼,切成一块块放进油锅里。随着吱吱吱的响声,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,我们三个坐在那儿,心急地等着端上来。油炸的糍团饼又脆又甜又糯,搭上一碗新米粥,至今仍回味无穷。